楔子永安三年的雪，是淬了冰的刀。
沈清辞跪在太极殿的金砖上，膝盖下的寒气顺着骨头缝往上爬，冻得她指尖发僵。
殿中央的鎏金炉里，龙涎香烧得正旺，烟气缭绕中，她看见太子萧彻玄色朝服的下摆，上面绣着的金龙在烛火下鳞爪飞扬，却映得他侧脸冷得像块万年寒冰。
“沈清辞，你可知罪？”
他的声音透过烟气传来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沈清辞张了张嘴，喉咙里像堵着团烧红的棉絮，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她怀里揣着半块断裂的凤佩，是先皇后临终前塞给她的，说“将来给太子当信物，他会护着你”。
可现在，这半块佩被当作“怨恨先皇后、故意纵火”的罪证，摆在她面前的锦盒里，另一半，据说在沈玉薇手里——那个踩着她母亲的尸骨，爬进沈家门的继妹。
“姐姐，你就认了吧。”
沈玉薇跪在旁边，哭得梨花带雨，鬓边的珍珠钗随着抽泣晃悠，“殿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，顶多罚你去静思己过，总比……总比连累沈家满门好啊。”
沈清辞猛地抬头，看向萧彻。
她记得三天前的上元节，他还牵着她的手在灯市里走，灯笼的光映在他眼里，亮得像揉碎了星星。
他说“清辞，等我开春就奏请父皇，立你为太子妃”，说这话时，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，带着蜜饯的甜。
可现在，他眼里只有沈玉薇的眼泪。
“臣女……”沈清辞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，“臣女没有。”
“没有？”
柳氏，她的继母，突然哭着往前膝行两步，“殿下！
清辞这孩子就是被老夫人惯坏了，仗着有先皇后撑腰，连您都不放在眼里！
那天她还跟老奴说‘先皇后死得早，凭什么管着我’，老奴当时就骂了她，她还摔了先皇后的牌位……你胡说！”
沈清辞猛地站起来，膝盖在金砖上磕出闷响，“我没有！”
“还敢顶嘴？”
柳氏哭得更凶，“殿下您看，她就是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！”
沈清辞看向萧彻，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。
她看见他皱紧了眉，看见他挥手让侍卫按住她，看见他说“押入天牢，听候发落”。
那一刻，天旋地转，龙涎香的烟气呛得她直咳嗽，咳出的却像是血。
被拖出太极殿时，她最后看了一眼萧彻。
他站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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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中央的鎏金炉里，龙涎香烧得正旺，烟气缭绕中，她看见太子萧彻玄色朝服的下摆，上面绣着的金龙在烛火下鳞爪飞扬，却映得他侧脸冷得像块万年寒冰。
“沈清辞，你可知罪？”
他的声音透过烟气传来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沈清辞张了张嘴，喉咙里像堵着团烧红的棉絮，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她怀里揣着半块断裂的凤佩，是先皇后临终前塞给她的，说“将来给太子当信物，他会护着你”。
可现在，这半块佩被当作“怨恨先皇后、故意纵火”的罪证，摆在她面前的锦盒里，另一半，据说在沈玉薇手里——那个踩着她母亲的尸骨，爬进沈家门的继妹。
“姐姐，你就认了吧。”
沈玉薇跪在旁边，哭得梨花带雨，鬓边的珍珠钗随着抽泣晃悠，“殿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，顶多罚你去静思己过，总比……总比连累沈家满门好啊。”
沈清辞猛地抬头，看向萧彻。
她记得三天前的上元节，他还牵着她的手在灯市里走，灯笼的光映在他眼里，亮得像揉碎了星星。
他说“清辞，等我开春就奏请父皇，立你为太子妃”，说这话时，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，带着蜜饯的甜。
可现在，他眼里只有沈玉薇的眼泪。
“臣女……”沈清辞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，“臣女没有。”
“没有？”
柳氏，她的继母，突然哭着往前膝行两步，“殿下！
清辞这孩子就是被老夫人惯坏了，仗着有先皇后撑腰，连您都不放在眼里！
那天她还跟老奴说‘先皇后死得早，凭什么管着我’，老奴当时就骂了她，她还摔了先皇后的牌位……你胡说！”
沈清辞猛地站起来，膝盖在金砖上磕出闷响，“我没有！”
“还敢顶嘴？”
柳氏哭得更凶，“殿下您看，她就是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！”
沈清辞看向萧彻，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。
她看见他皱紧了眉，看见他挥手让侍卫按住她，看见他说“押入天牢，听候发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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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拖出太极殿时，她最后看了一眼萧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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